黑龍江 ｜ 王偉光 年逾花甲，雙手無力，扯不住光陰潺潺流逝；偶爾靜坐，注目街頭巷尾匆匆而過的人流，真切感悟季節的更替。北方的小鎮，樸實無華，深深烙下農家的底蘊，抹不去應時的民俗，繁衍代代鄉愁。 八月中秋剛過，農家自產的白菜大車小輛涌進城來，農貿市場、胡同巷道、小區門口，吆喝聲此起彼伏，嫩綠碩大的白菜稱斤過磅，或多或少地走進千家萬戶。 有的被報紙包好，放在陽臺或樓道的陰涼處，在難捱的日子里一層層脫幫爛掉，末了只剩下拳頭大小的菜心走上餐桌，饋贈熱心的主人。更多的是淹成酸菜，豐富冬季骨干寒酸的餐桌。 我自小生活在東北農村，歷經酸菜一樣的清湯寡水的歲月，對其及溫存的時光別有一番情感在心頭。而且時間越久影像越清晰，是那種銘心刻骨的記憶，雖然價值不高，確是我珍惜的家當！ 01 輕撫冬天的額頭，蹭不到一絲熱度 北方的冬季漫長的令人發慌，十月到次年的五月，百無聊賴地重復枯燥、懶散的主題。十冬臘月，西北風、“大煙炮兒”（風卷雪）疊加，朦朧了巴掌大小的所居世界，每出一次門兒，凜冽的寒風總能讓你吃個飽。 大雪覆蓋的泥草房，像一座座塔頭墩子靜靜地蹲在原野上，只有早晚炊煙升起，村里才有一線生機，馬致遠筆下的意象，即使超群的音樂家也譜寫不出《春天的芭蕾》。室外，陽光慘淡，裸露的土地凍得七裂八瓣，有些猙獰。 散放的豬、馬、牛、羊調皮地尋覓農戶的玉米秸稈兒咀嚼，尚存的漿汁溜進胃里，滋潤了干涸的欲望，陶醉之時招來主人棍棒驅趕怒罵，本來稀缺的燒柴遭此劫難，實屬不幸。 餓狗鉆進各家用高粱秸稈兒夾起的“毛樓兒”（廁所）啃噬糞便；小雞兒蹲在窗臺上閉目養神，享受微弱的暖陽；樹上成群的麻雀，落葉般地下來覓食，旋風樣飛起，一驚一乍，沒有個正形；淘氣的半大孩子把兩桶清鼻涕留在大街小巷，喊叫聲震落一串串樹掛。烏鴉歲月靜好，閉目養神，醞釀驚蟄的詠嘆。 室內，厚厚的門簾子隔斷寒風的侵襲，廚房的墻壁上掛滿一層晶瑩的白霜，做飯時蒸汽籠罩不見人影，天棚上掛著的冰溜子慢慢融化，雨點般落下，打濕家庭主婦的棉襖。臥室南北對應的火炕上各放著一個泥火盆，穿著厚厚棉衣的老頭兒、老太太們圍坐火盆，享受冬日少有的溫暖。 他們都是好鄰居、好哥們兒、好姐們，今天到你家，明天來我家，輪流串門，直到開春兒。只見他（她）們時而用烙鐵侍弄幾下火盆里的秸稈兒碳，使其很好燃燒釋放熱量，趁此點燃煙袋或手卷紙煙，貪婪地吸著，吐出享受的煙圈兒。 時而幫助孩童將玉米粒兒埋進火里，一會兒爆出白胖的玉米花，散發清香，孩童們高興地手舞足蹈，卻遭到兒媳的白眼，只因爆起的灰塵落的那都是。剩下的時間就是嘮嗑，南朝北國、左鄰右舍、活著的死去的、聽來的、看見的，無所不及，樂此不疲，炕頭的貍貓聽膩了，呼呼睡去。 對面炕上的姑娘、媳婦或紡麻繩或納鞋底或織毛衣，照樣嘮家常，間或聽老人閑聊，感興趣的地方插幾句，引來幾句解釋或分辨或笑聲，把冬陽一點點趕下山。 02 依依難忘酸菜情 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，冬天如走進每一個農家，引人注目的是兩個大缸。 一個裝滿清水，供食用，都是從生產隊井房子挑回來的，用完隨時去挑，有專人打水（搖轆轤把水提上來，倒進大木槽子里，供全隊人畜引用）。挑水主要由男主人或男孩子完成，如男人不在，女人和孩子就用木棍子抬回來。 另一個是酸菜缸，石塊重壓下的白菜已經發酵，水面浮起一層白沫，很快就能食用。冬季農村見不到新鮮蔬菜，酸菜、土豆占據餐桌。每個人的胃里像冰冷的屋子一樣空蕩蕩。 史料記載：酸菜是我國一些地區和德國存在的一種泡菜。古稱菹（zū），《周禮》中就有其大名。北魏的《齊民要術》，更是詳細介紹了用白菜（古稱菘）等原料腌漬酸菜的多種方法。初衷是為了延長蔬菜保存期限。在《詩經》中就有“中田有廬，疆場有瓜，是剝是菹，獻之皇祖”的描述。 據東漢許慎《說文解字》解釋:"菹菜者，酸菜也"，即類似今天的酸菜，由此可見，中國酸菜的歷史頗為悠久。不同地區的酸菜口味風格不盡相同，可分為東北酸菜、四川酸菜、貴州酸菜、云南富源酸菜、德國酸菜等。 我們世代居住東北，東北酸菜是祖祖輩輩的鐘愛。其原料是大白菜或少見的大頭菜（甘藍）。 首先要挑好白菜，然后摘去殘根爛葉、大葉黃葉，在太陽底下曬幾天，用清水洗凈，再用開水焯過后，放在案板上控水，冷卻后，一棵棵、一層層地在大缸里碼放整齊，間或鋪上麻袋，大人上去踩踏，使之裝滿減少間隙，裝滿后菜頂壓上一塊大石頭，加入清水浸腌起來。在十幾度的環境中白菜慢慢緊縮發酵，三十天以后便可以食用。 撈起腌好的酸菜散發酸味及發酵香氣，酸脆鮮嫩，風味純正，用手掐綿軟有韌性，用刀片幾層不斷。此時已進十冬臘月，有關酸菜的日子由此步入情節。有人戲稱酸菜猶如稻草，缺少性格，隨意性很大。 稻草捆白菜，賣白菜價；捆螃蟹賣螃蟹價。酸菜與清湯寡水為伴，能刮下腸胃二兩肥油；與肥腴的豬羊肉結合，富貴怡人，登上大雅之堂。 酸菜的吃法很多，因條件而異，所得各有千秋： 一是酸菜心兒蘸醬。酸甜的菜心兒，新炸的辣椒醬，熱乎乎的苞米碴子粥，晶瑩的汗珠兒，驅散窗外的霜雪，把一簾幽夢舒展在余溫綿長的火炕上。 二是酸菜絲燉土豆絲，俗稱：“硬挺兒”，很有嚼頭兒。有時用米湯燉，黏糊糊。在火盆里燒幾個紅辣椒，掰碎放進湯里，別有風味兒，很下飯，照樣吃的大汗淋漓。 三是炒粉條兒，加一些肉絲，很好吃，俗稱：“吉菜粉兒”，已經走進高檔飯店，成為東北當家菜。 四是燉凍豆腐。凍豆腐的蜂窩眼兒很有包容性，酸菜及肉的濃郁香味吸的飽飽的，吃一口醉入心脾。 五是汆白肉。一鍋白開水，一團酸菜，一盤兒煮熟的豬五花肉片，加上作料，幾個翻開后進食，香而不膩，堪稱美食佳品。 六是酸菜餃子。最好是熬油剩下的油渣（俗稱：油梭子）與酸菜搭配，堪稱東北美食一絕，酸菜的清淡爽口，油渣的香膩誘人，相得益彰，達到極致，世代相傳。 七是涮火鍋。主料是羊肉、干海鮮、酸菜、韭菜花和腐乳蘸料，這是東北火鍋的傳統吃法，因成本較高，不是普通百姓所能享用的，我們只是在小說或電影里看過。 木炭燃燒的銅鍋滋滋作響，達官貴人們用長筷子夾起薄薄的羊肉片，在濃湯里涮一下，蘸上作料放進嘴里慢嚼細品，再喝一口老酒，很是享用，再講究的用飛龍（珍貴的鳥）煮湯，十分鮮靚，備受推崇。 八是燴酸菜。這是東北百姓最愛，一年殺一次豬，只有進臘月才能吃到，略顯彌足珍貴。 進入十冬臘月，農村開始殺年豬了。頭一天晚上，媽媽在昏暗的煤油燈下，將酸菜片薄，切成細絲，等待明天殺豬燴菜。直到午夜，整整兩大盆。我們也眼巴巴地盼著，聯想美食即將到來，不自覺地咽幾下口水，迷迷糊糊進入夢鄉。 殺豬的日子很熱鬧，請來殺豬師傅，找來鄰居幫忙抓豬，捆綁后過稱看斤兩，兩年多的心血付出，十分渴望知道豬的具體分量。在豬的哀嚎聲中，師傅將尺八長的刀捅進它的喉嚨里，鮮血隨之噴出，幫忙的趕緊端著瓦盆接血，并用高粱秸稈兒扎成的工具不停地攪和。一頭三四百斤的肥豬在不停的抽搐中結束了生命。 隨后師傅在豬的蹄子上割開一個口，將手指粗細的長鐵棍子捅進去，延伸到各個部位，將皮肉分開，然后用嘴往里吹氣，一會兒功夫豬滾圓發胖，很是好看。 師傅用細麻繩把割口扎緊后，大伙兒將豬抬到鍋臺上，用熱水一瓢瓢澆在豬身上，再用鐵挎子將豬毛刮下，退毛后的肥豬白白凈凈，放在案板上開膛破肚，分解成塊，大功告成。 頭蹄下水及大部分豬肉用冰凍上，等待春節食用。天然的大冰箱保鮮效果極好，刨出來的肉新鮮如初。剩余的五花肉用水煮，放上花椒、大料、生姜、毛蔥等作料，一個時辰后將熟肉撈出，把切好的酸菜下鍋燉，再把凝固的血塊（俗稱：血筋）放進去，加重湯的濃度，香氣溢滿廚房，擠出門縫，飄逸大街，仿佛廣而告之，我家殺豬了。 晚飯異常火爆，南北炕桌擠滿親戚鄰居。大盤兒的五花肉片、油汪锃亮的血腸、大碗的燴酸菜、濃烈的小燒，把每個人的情緒都調動起來，劃拳行令、說笑喊叫聲不絕于耳，震落門窗上的霜雪，仿佛春天不遠了！ 燴酸菜溫暖了冰冷的日子，時間越長香味越濃，直到正月結束。新撈的小米飯，一碗燴酸菜相伴而下，不再難咽。燴酸菜與土豆或粉條兒、凍豆腐搭配，每一頓飯都能吃出別樣的風味兒！ 而今生活富裕了，住在高高的樓房，有暖氣空調的呵護，已麻木了四季更迭；每天珍饈美味，淡忘了酸菜曾經的酸甜。每當在酒店飯館里吃殺豬菜時總有嚼蠟的感覺，說不出好壞。 悠悠歲月，斗轉星移，說不清窮好富好。細若蠶絲的智商，往前看不了幾寸遠，往后看，回鄉的路還是那么的寬敞。青春祭、鄉愁祭、英雄祭，都已淡若云煙，化作一粒塵埃，是人生不滅的意象！ +10我喜歡
作者：崔秋雅 昨天馬云在湖畔大學演講，從使命，愿景，戰略，組織架構等方面對企業進行了多維度的分析。馬云表示，小公司的成敗在于你聘請什么樣的人，大公司的成敗在于你開除什么樣的人。大公司里有很多老白兔，不干活，并且慢慢會傳染更多的人。開除人，要心好，要刀快。自己曾在大年三十晚上開高管。 大凡有本事的人，都是這樣，有脾氣有魄力。 從董明珠到任正非，從劉強東到郭廣昌，為何商界大佬都是有脾氣的人?都愛拍桌子和罵人? 01 最近在看一檔綜藝節目《遇見大咖》。（美文精選網：www.meiwenjx.com） 每看完一期，心中總感到快意盎然，京東CEO劉強東、格力老總董明珠、復星掌門人郭廣昌……無疑，每位大咖都是目前國內商界重量級的人物。 在自己的家鄉宿遷，劉強東鏗鏘有力地說：“我今天很生氣，我承諾，京東配送員的工資一定超過縣長!” 董明珠在股東大會上拍桌怒呵：“你們拍拍自己的良心，誰家會給股東的分紅達到10%?” 郭廣昌也曾怒發沖冠地說過：“你以為你是誰?” 幾位商業大咖的身份、地位、實力，無疑給人以強烈震撼，但分分鐘會生氣抑或發飆，更是令吾輩職場小人物印象深刻。（美文精選網：www.meiwenjx.com） 仔細琢磨，他們火爆脾氣與其自身風格竟毫無違合感，甚至感覺象是駿馬配良鞍般妥貼。那瞬間秒殺大眾的脾氣，緣于自身的底氣、緣于自身的明察秋豪、緣于幾十年來雖身處商戰風口浪尖，但能把舵穩行的能力。 吾輩職場之人，數十年如一日，奔波于生活與生計之間，暗夜中肯定憧憬過，自己也能在某一天，同樣的手握指揮棒、拍桌怒斥，位尊權傾、江山皆由我指點的豪氣和壯志。 但睜眼后，空余眼饞別人的妒火中燒和無奈放棄后的荒煙雜草。 02 L君與我共事十余年，故有比別人更多了解他的機會。 其日常總是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，好打聽事，更好摻合事。諸如誰家孩子跟他老子一樣，不好好學習談戀愛了;誰家老人去世了，都誰誰誰去了，誰竟然沒去;哪位領導將被提拔了，哪位副職要失寵了，這都是他的工作范圍。 工作間隙，察言觀色，A領導門進、B領導門出，極盡能事，貌似上層路線走的不錯，工作十余年了，卻總也沒挪過窩。 近年來，隨著標準化作業流程的推行，流程辦公、網絡終端運行工作模式的普及，對他來說，缺少了手工、人為、隨意操作的可能，他很是不適應，工作滯步不前，眼睜睜看著年輕人奮起勇進，自己逐日趨于邊緣化。 L君不但沒有反思自己的問題，沒有緊跟形勢，反而更揪心他是不是最近匯報工作哪地方沒匯報到位?抑或是領導家哪件事他沒辦到位? 他終日思慮重重，面色凝重、長吁短嘆，無可奈何生悶氣，可總得有個出氣的對象呀。 于是，動不動就摔個本子、狂撂幾支筆。看得出，他想發火，但似乎沒有恰當的理由，支撐那團火的底氣實在難于凝成最終放肆的發泄。 遇到部門開會，L君也只能在討論環節說些模棱兩可的話，之前的方案展示、市場推廣環節基本是不堪一擊。L君雖有著體制內的編位身份，卻把日常過成了哈腰乞憐、充滿戾氣的丑角。 殊不知，如果他將心思轉移到工作中，完美地去推動、執行工作比什么都強。 工作要看實力，進步要憑業績，脾氣要靠底氣。一個人不努力握取自己的價值，活著無疑就是別人口中的笑話。 03 格力老總董明珠，今年已經62歲，她沒有時間倒時差，隨時自備零食，“讓世界愛上中國造”是董明珠的目標，她每天只想著，怎樣讓產品更好，格力傾注了她全部的心思，所以她不會允許任何人對格力有損害。 格力從采購、生產到銷售禁止腐敗，你不按規則來，她會發脾氣;你在工作執行不力，她會發脾氣;因為她懂，所以她掌握了發言權;因為她知道要什么，所以她不允許偏離。她懂、她知道，是她脾氣的底氣。 京東劉強東，在視察配送員的宿舍時，他大發脾氣。因為，原定的兩人間被改成六人間，衛生間也被簡化，他很生氣，他生氣的底氣是工作了5年以上的員工，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，需要屬于自己的空間，企業再艱難也不能虧待基層配送人員。正向的、積極的發自人性最溫暖的關懷，使得他的脾氣發的如此完美。 大咖們的脾氣，是站在執行規則，維護應得利益之人的角度，脾氣發得大氣、正氣，很勵志。 但大咖畢竟是少數，職場中如吾輩般人比比皆是，我們站不到家國天下的利益高度，但駐守自已的崗位職責，如何在日常的工作中兢兢業業，扎實做好每一件事，才是我們永遠追求的境界。 不積跬步，無以至千里;不積小流，無以成江海。 商界成功人士光環背后的故事，都是一部長篇血淚史，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。 因為你比別人多走了彎路，所以你能直指正確的路;因為你比別人先嘗了苦，所以你會知道哪是甜;因為你的肯定、堅定、篤定，所以你的氣很正，所以你說起話來沒有商量、沒有猶豫，相比于唯諾、經不起推敲，此即是脾氣的來源。 大咖畢竟是大咖，也許你終此一生，都無法觸及那個高度，但只要在走的路上，終將抵達專屬你的目的地。 真正的勵志，存在于我們每個人通過一點一滴的努力，而得到的一切生活里的原滋味。 +10我喜歡
文|黃澤能 又見飛刀 青山蔥蔥，以碧天為畫板，容萬物為美圖；綠水潺潺，以大地為桃源，攬眾生為仙童。 凌晨。有雨，滂沱大雨。一駕馬車從某邊城小鎮疾馳而過。馬蹄飛奔，車輛滾動，車后兩行水花濺起。馬車，碾開了積水，也碾碎了天地間的寂寞。不錯。此刻，車上不再是李尋歡一人。他的左邊是阿飛，右邊是林詩音。 夜，雨勢猛烈得令人室息，也恬靜得叫人幸福。馬車，從這座邊城小鎮勿勿而過。而在這小鎮的某一座寺廟門前，兩個人，兩個眼里充滿殺機的人，正怒目而對。雨依然很大，還刮起了風。但這些都不足以掩蓋它，甚至無法接近它！ 殺氣！殺氣在這里彌漫，一切生命，此刻都仿佛停止了呼吸。上官山背手而立，目光狠狠地盯著林仙水，冷冷道：“見我者死!為何跟蹤我？”“哼！”林仙水冷笑一聲，并未答話。只見她眉清目秀，雖眼中有火，卻神情自若，氣度不凡。 “說，你是誰？”上官山一字一句，語氣中不帶一點表情，就像他父親上官金雄一樣。 林仙水嘴角含笑：“哦，連我都不認識？枉你還是百曉生兵器譜上最新排名第四的竹笛狂人上官山！” “糟糕！”上官山內心不禁一驚，他清楚知道這個世界上，沒有人認識他！因為認識他的人都被他殺死了！ 當然，百曉生和其父上官金雄以及李尋歡除外。但現在，百曉生已退隱，杳無音訊，其父上官金雄被李尋歡殺死，莫非她是李尋歡的...... “怎樣？想到了嗎？不錯！我是李尋歡與林詩音的私生女。”林仙水看透了他的心思。 “李尋歡的私生女？不可能！”上官山不相信。他沒有理由相信。“怎么不可能，你可以是上官金雄的私生子，我就不能是李尋歡的私生女嗎？哈哈…”林仙水哈哈大笑。 上官山勃然大怒：“你竟敢戲弄我！不管你是誰，見了我你就得死！你是李尋歡的私生女就最好，我本來就想找李尋歡報仇，現在你送上門來，真是上天有眼！” “上天有眼？”林仙水臉色一沉：“你還記得荊無命嗎？”“荊無命？！”上官山內心一震。他比任何人都認識荊無命！ “荊無命也是上官金雄的私生子，對嗎？”林仙水似問非問。“對！”“是你殺了他？”“對！”林仙水聲音突然吵啞起來：“他死了，我再也見不到他了。” 上官山又是一震：“你是？”林仙水聲音低沉，卻殺氣逼人：“林仙兒的妹妹林仙水，荊無命的女人。”“不可能！”上官山不相信，他一直堅信，他不相信的事情，從來都不會發生。就像他相信上官金雄只有他一個兒子一樣！ 他開始發狂：“不會的！不可能的！”林仙水似乎并沒有聽他說話，她的眼睛望向遠方，下著冰雨的遠方！她最愛的人，或許，就在那里。上官山焦急地看著她：“說！你是誰？”“哈哈哈、哈哈哈…”笑聲，悲慟的笑聲響起。天，在流淚！林仙水緩緩地轉過臉來：“那天如果我不執意去天山，無命就不會死。”“天山童姥是你殺的？”上官山不由得大驚。天山童姥的寒冰掌，他自問不是對手！ “對！”“你想稱霸武林？”“不！”林仙水斬釘截鐵：“因為她吸了無數小孩的血，殘害生命！” 上官山不為所動：“我殺荊無命是因為他奪走了我的父愛。”“哼、哼…”林仙水冷笑：“那你知道上官金雄有幾個私生子？”“不可能！我不管，他只喜歡我一個！”上官山開始咆哮。他的雙手開始顫抖！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嗎？”林仙水繼續道：“就拿你殺害京城賑災官兵、搶奪賑災銀兩來說，你就該死！” 這時，上官山見事情敗露，雖然對她有所忌憚，但也不甘示弱：“哼！就憑你？用什么殺我？！”“刀！”“什么刀？拿出來給老子看看！”“刀在心里。”“哈哈哈…上官山哈哈大笑，他越來越相信自己手中的那支竹笛！是的，百曉生兵器譜上最新排名，小李飛刀阿飛的劍第二，江湖傳聞但很少現身的無名魔女的飛刀第三，而第四，就是上官青山的竹笛。他的竹笛，舞動如飛，來去無影，殺人于無形！ 林仙水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。銳利的目光，刀劍一般刺向上官山！上官山覺突然得有點冷，額上滲出了汗水！冷汗！他見到了一把閃閃發光的刀尖！發著寒光的刀尖！小刀，就在林仙水的食指與大拇指間！林仙水就是無名魔女！轟隆一聲，打了一個響雷。就在這一刻，上官山的竹笛出手了！一招魂斷泰山帶著勁風鋪天蓋地向林仙水的頭上打下來！林仙水沒有動。就在竹笛快要打到她頭上的時候，只見她催動內力，食指一撣，光，閃電一樣的光一閃而過！ 上官山飛一般向后倒下。他還未來得及“啊”的一聲，就倒下了！上官山眼睛睜得大大的，嘴巴微微張開，一股鮮血從他的喉嚨涌出。三分之一的刀裸露在喉嚨外面，鮮血染紅了刀，也宣告了生命的結束！林仙水冷眼望向遠方，神情落寞，緩緩的離去。 突然，路兩邊走出八位身穿白衣的女童，跟在林仙水身后，邊走邊唱。 “流水滔滔斬不斷，情絲百結沖不破，刀鋒冷熱情未冷，心底更是難過......” +10我喜歡
紅塵世俗事真假實難分 假作真時真亦假，真真假假難辨分。 無為有處有還無，有有無無易糊涂。 牛王山上，裊裊的青煙盤繞著蒼天的古木叢林，爭艷的百花把靜樂庵襯托得更加輝煌。 山下甘羅城內車如流水馬如龍，人似行云汗似雨——好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! 城區林芳家少女雅雅那超前的打扮難以掩飾內心的羞澀。她暗窺林芳的表情，柔聲細語地說：“爸，左鄰楊洋待我特好，我也挺喜歡他。”（美文精選網：www.meiwenjx.com） 林芳驚慌失措，手指亂動。 雅雅說：“爸，怎么了?” 林芳說：“你們……可不能向縱深發展!” 雅雅身體前傾，瞪大了眼睛，情不自禁地說：“爸!我的好爸爸，您一直待我好，希望我幸福快樂!可是，今日您是……” “別說了!”林芳轉過臉去，不愿正視自己的女兒。倔強的雅雅哪肯放下，緊追兩步，站在林芳面前，嗲聲嗲氣地說：“爸爸，快告訴我嘛，到底怎么了，是不是楊洋惹您生氣了?”（美文精選網：www.meiwenjx.com） 林芳搖了搖頭，張開的嘴又慢慢合上。 雅雅抓住林芳的手連連搖擺，亟不可待地追問，林芳是一個勁的搖頭，嘆氣。雅雅說：“爸，把女兒急出了病您不心疼嗎?記得我小時候出水痘，您幾天幾夜沒合眼。等我的病好了，您像變了一個人，害得我都不敢叫爸了。后來，媽媽告訴我您消瘦的原因，我一頭扎進您的懷抱，哭得是昏天黑地。您說，‘雅雅，別哭，啊!你是爸的乖女兒，爸爸能不待你親嗎?等爸爸老了你也會待爸爸好的!’當時我還胡思亂想：怎么，爸爸就要待乖女兒親嗎?要是不乖，還親嗎?爸爸會老嗎?老了好玩兒嗎?女兒為什么要待爸爸好?怎么樣才算好?我也曾不止一次的問媽媽。媽媽說，‘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。’可是，現在我長大了，好多事仍然搞不明白，為什么我仍然要依靠爸媽而生存呢?” “別說了!”林芳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，骨碌碌碌往下落。 雅雅依偎在林芳的胸前，輕聲說：“爸爸，雅雅不孝，又惹您生氣了。”雅雅微閉雙唇，悄然淚下。 林芳說：“雅雅，你是爸爸的乖女兒，永遠都不會惹爸爸生氣的，爸爸也不會怪你。你要記住，人世間有好多事都是一個謎，謎底永遠留給后人。” 雅雅晃著林芳說：“不嘛，我就不!我就是要揭開謎底。” 林芳抬高聲調說：“過分了吧!” 雅雅扭動著身軀說：“不嘛，我要知道。你說過，我們之間永遠沒有秘密，你說過，人世間爸爸，媽媽是最可信賴的人，你說過，我們既是父女，又是好朋友。” 雅雅目不轉睛地看著林芳，腦袋晃了幾下說：“爸爸，你說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吧!?” 林芳仰起臉，微閉雙目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。兩眼一睜，正視前方。 窗外的小鳥“嘰嘰喳喳”地鳴叫，愛犬跑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擺動著尾巴。雅雅用祈求的目光望著林芳，鼻翼輕輕的抽動。 林芳抖了一下肩膀，一本正經地說：“楊洋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。” “啊!” 雅雅好一陣心酸。本想托付終身的人倒成了哥哥，真是不可思議!不過——想我家擁有百萬資產，爸爸儀表堂堂，滿腹經綸，有外遇……也不足為奇吧! 雅雅自解自勸，心中豁然。 不久，雅雅有喜氣洋洋地坐在林芳對面。 欲言人先笑，未語臉緋紅。 林芳說：“小公主，有什么喜事，能否給爸爸分享?” 雅雅眉飛色舞地說：“東街沈暉挺不錯的，他已經向我求婚。” “可不能答應他!”林芳緊鎖雙眉，臉色驟變。 雅雅說：“我的好爸爸呀，又怎么了?” 林芳一改往日的風格，脫口而出：“沈暉是你的兄長。”林芳如釋重負，癱坐在沙發上。 雅雅“蹭”的一下站了起來，緊抓林芳的手，糾纏不休。 “爸!上次你說是哥，這次你說是兄。到底怎么回事?” 林芳難為情地說：“這個……。暫時保密!” 雅雅是不依不饒。她說：“我的秘密已經全盤托出，你再對我保密?——對不起，我倆誰也別想離開這里!” 林芳兩手一攤，無可奈何地說：“好吧!女兒長大了，我可以告訴你。” 雅雅慌忙取出手機，卻被林芳一把搶過，激動地說：“得了吧!你媽如若獲得這第一手材料，爸可就慘嘍。” 林芳緊握手機，展開了有趣的話題。 “當年，我與楊洋他媽黎麗是要好的同學。我們生活上相互關心，學習上相互幫助，彼此之間有話就說，無話不談。后來發展到卿卿我我，再后來是一刻也不能分離。可是，黎麗她爸怎么也不同意——就因為當時你爸是個窮小子……。你爺爺得知詳情后，既生氣又心疼，對我是邊責備，邊勸解……。而我仍然是緊追不舍。” 林芳喝了一口茶接著說：“黎麗是個孝順閨女，她執拗不過父親的威逼和恐嚇，最終還是嫁給了晨楓。從那時起，我逼迫自己，拼命賺錢。可是，萬萬沒有想到，黎麗結婚時已經懷上了楊洋……。” 雅雅拿起紙巾，擦了擦眼淚，嬌滴滴地叫了一聲“爸——”激動萬分的說：“沈暉呢?你不會與他媽也是同學吧!” 林芳微微一笑說：“你說董雪?當然不是!你知道董雪長得如花似玉……。” “啊!原來是這樣。” 林芳挺起胸膛，瞪大眼睛說：“喂!可不能亂猜。雖然說有錢人或明或暗都有情人，但是，你爸不是哪種人。我要把自己當人看，活的有尊嚴!” 雅雅說：“爸，為什么這樣說?” 林芳反問道：“怎么，女人有外遇要遭唾罵，難道男人有外遇就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嗎?男人也是人，在外鬼混同樣是下賤之舉!” 雅雅說：“爸，那么，這件事……” 林芳激動地說：“你的爸爸不是花花公子，而是英雄救美!知道嗎?” “哎喲喂，這個我還真不知道!爸爸，快講來聽聽。” 林芳說：“那天傍晚，爸在甘羅山下散步。突然，一聲尖利的呼救劃破長空。我不顧夜黑路險，飛奔而至。一腳踢中一個歹徒的下巴，掄起一拳打翻另一名歹徒。挨腳的歹徒猛然沖到我面前，我左腳跨前半部，揮手打他一個迎面朝天，兩個歹徒爬起來就跑。我正要追趕，卻被董雪抓住了衣角。” “原來，她的衣服已經被撕破，人已魂飛魄散……。我脫下衣服給她穿上，扶她進了家門。這時才發覺，我的手鮮血直流……” “后來……” 雅雅搶過話題說：“后來剩下沈暉，是吧?!躲過強盜，又上賊船……。你對女同胞也太不負責了!” 林芳說：“恢復自由吧，爸有事急需辦理。” 雅雅頭一歪說：“你自由了，我的心卻要受罪了。” 林芳說：“好女兒，想開點兒，天下好男生多的是!” 林芳本想多勸說幾句，不巧，電話又在催促，他只好離開家園。妻子文穎即可跨入家門。她看著愁眉不展，兩手無情地揉搓布娃娃的女兒，伸手攬到懷里。 雅雅落下了眼淚。 文穎壓著腔調說：“哎喲，我的小公主，誰又惹你生氣了?告訴媽，我為你出氣!”文穎輕輕拍打著雅雅的后背。 雅雅本不愿講出黎麗，董雪與林芳的秘密，無意間卻道出了楊洋和沈暉的身世。文穎憤然而起，暴跳如雷。 “好一個道貌岸然的林芳，竟然有這等齷齪事!” 文穎拉住雅雅的手激動地說：“我告訴你雅雅，想與誰好就與誰好，你本來就不是他的親生!” 雅雅愕然! 良久，雅雅醒過神來，立逼文穎講出個所以然。 文穎低下頭，輕聲細語地說：“本不愿舊事重提，卻又撞上這等奇聞軼事……” 文穎少氣無力的說：“當年，這里尚未開發。那年，你爸有事外出，正趕上‘三夏’大忙，手無縛雞之力的我真真是犯了傻。好心的鵬舉自動過來幫忙。第二次我去叫他……” “那天，他正在幫忙時，風云突變，電閃雷鳴，頃刻間下起了瓢潑大雨。趕到家時，人早已成了落湯雞……” “雨越下越大，夜已入子時。由于他不停地打噴嚏，我把姜湯送到他的面前，他趁勢把我攬入懷中……” “后來，懷上了你……” 雅雅說：“我爸知道嗎?” 文穎搖了搖頭說：“你爸走的第二天，我的例假正常來臨。當他回來時正趕上我的例假期，可是，它偏偏就沒有來。我背著你爸到醫院檢查，確定了懷孕的事實……” 雅雅越思越怒，霎時肝腸寸斷，痛不欲生。 文穎手足無措。 雅雅說：“天呢!這叫什么事啊，連最親近的人都披上一層外衣，真假難辨。這世上還有什么值得信任的!” 雅雅“咚”的一聲甩開布娃娃，奪門而出——朝靜樂庵方向飛奔。 +10我喜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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